签订契约的,上面是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。陛下和督主若是不信,草民可让人将契约取来。”
“陛下,他的话切不可信。”
张鲸先是向万历拱手一礼,又指着郭淡道:“都说你们商人狡诈多变,今儿我可算是见识了,这分明就是你事先就准备好的借口,哪有这么巧的事,给你送银子的,恰恰都是参与册封大典的商人,还说什么非得塞银子给你,听听你说得这话,简直就是荒谬。我看这其中定有见不得人的勾当。陛下,如这种事臣可是见得多了,许多贪赃枉法的人,可都是想尽各种办法来掩盖他们贪污受贿的事实,而且比这小子的说法要高明的多。”
哇靠!就算是说谎,我特么还能拿出证据来,你丫全凭一张嘴,竟然还说我不可信,真不愧是东厂出来的,是黑是白,全都是你说了算。郭淡都有些佩服张鲸的脸皮,什么话,从他嘴里说出来,那都跟真得似得,这绝逼是一种天赋。
当然,他也知道,一旦进入东厂的流程,那就真的什么都是张鲸说了算,也是不可能再出来了。
万历稍稍点头,道:“厂臣言之有理,这未免也太巧合了,而且,你不过是扩建牙行,那些人为要塞银子给你,还多达一万两,倘若你不能解释清楚这一点,那朕也只能秉公处理。”
郭淡道:“陛下,不是草民不愿意解释,只是草民认为陛下和督主都没有做过买卖,这其中的关系,就算草民解释了,只怕陛下和督主也难以明白,就还不如眼见为实。”
“眼见为实?”
万历不明所以的看着郭淡。
郭淡点点头,道:“昨夜册封大典已经结束,草民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,故此草民今儿一早,就命人放出风去,说我们寇家牙行打算筹资扩建,也许都不用等到明天,今儿下午就会有很多商人带着钱上门,争着抢着与我们牙行合作,绝对比这里的钱要多。”
万历听得面露惊讶之色,道:“此话当真?”
郭淡道:“草民是刚刚吩咐完,就被陛下召入宫中,但是草民有绝对的信心,陛下若是不信的话,下午可派人去牙行看看,到时自然就真相大白。”
万历见郭淡如此自信,不禁信得几分,同时心里也很受伤,我堂堂皇帝,为了个两万两,天天寻思着去跟徐梦晹那老头斗智斗勇,可这厮不过一个小商人,随便放句话出去,人家就抢着给他送钱。
真心伤龙尊啊!
“朕还不信你有这般能耐。”万历哼了一声,又向张诚道:“内臣,待会你就亲自过去看看,朕特许你乘车出宫。”
张诚忙道:“臣遵命。”
他心想,看来陛下还是偏向郭淡一些。
皇帝虽然是这般说得,但是他并没有让张鲸前去,其实这事本应该交予东厂去调查,可见万历也非常清楚东厂平时的所作所为,他是防着张鲸栽赃陷害,由此也可见,万历心里是不想惩罚郭淡的。
郭淡突然嘿嘿道:“內相,你待会去的时候,能不能别让他人发现。”
张诚愣了愣。
万历好奇道:“这又是为何?”
郭淡叹了口气,道:“草民只是害怕,那些商人见到內相,又会误以为这事还有陛下的光环加持,从而导致更多人跑来送钱,争取与草民合作。大家都是京城的商人,这抬头不见低头见,但草民到底不是一个随便的商人,到时选了这个,不选那个,这会得罪人的。”
说到后面,他脸上是一片愁云惨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