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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们,实在是忍不住,纷纷为之叫好。

    可算是来了个清醒的。

    “哪里,哪里。”

    张春林谦虚一笑,又继续道:“佛家有云,这相由心生,同一幅画在不同的人心中,可能是不同的画,故此因不在画,而在于一个人的修养和见识。若心术不正之人,哪怕是看到一位端庄大方,衣着得体的美人,他们心中只怕也是不穿衣服的。同样的美人,即便不穿衣服站在各位大学士面前,各位大学士心中她也是穿着衣服的。”

    此话一出,姜应鳞等一干言官,以及后面的数百书生,皆是瞠目结舌,呆若木鸡。

    原来不是友军。

    又是一只死舔狗。

    饶是郭淡都是目瞪口呆,他预计到了过程,但是没有预计到会这么精彩,心想,将来还是少与这些大学士打嘴仗,MD,铁定打不过他们,是非黑白,他们都能说得头头是道,而我,就连想吃一口软饭,都未能说服涴纱,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!

    “下官只是一时为未忍住,在各位大学士面前大放厥词,恕罪,恕罪。”张春林神色一敛,拱手言道。

    “不不不!”

    韦休道抚须笑道:“老夫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,相由心生,妙哉,妙哉。”顿了顿,他又向申时行问道:“不知申首辅以为此画如何?”

    申时行呵呵笑道:“确实画得很美。”

    他能说什么,说女色吗?那不是承认自己心术不正之人。

    这一句“相由心生”,真的可以令那些姜应鳞等人打道回府。

    只能说美,说yinhui那就是心术不正。

    还吵个什么劲。

    更令姜应鳞郁闷的是,很多书生都放下衣袖,光明正大的鉴赏起来,且频频点头,只觉自己受益匪浅,大师就是大师,从画中都悟出人生来了。

    yinhui一词,从何说起啊!

    “此画虽美,但亦非是人人都可欣赏,倘若让那些心智不全,年幼之人看到,只怕会误入歧途啊!”

    王家屏突然站出来言道。

    他本来看到郭淡孤零零一个人,心生同情,也不打算开口,哪里知道来得都一群舔狗,也明白是怎么回事,心里哪里还有半分同情,而且他真的觉得这画,不能说不美,确有独到之处,说是yinhui,是有些牵强附会,但要登大雅之堂,只怕还真得斟酌一下。

    “大人说得对,大人说得对。”

    只见人群外的郭淡又开始蹦跶起来。

    申时行好气好笑道:“你小子倒是过来说话。”

    “是是是。借过,借过。”

    郭淡挤了进来,抹着汗,微微喘气,向王家屏道:“大人说的对,其实我们一开始就意识到这个问题,故此第一回画展,我们都是发帖邀请,并且画册都是赠送指定的对象,不对外出售,尽量保证不会有年幼之人看到。”

    王家屏稍稍点了下头,郭淡说得是实话啊。

    郭淡又道:“之后我们又一步步做出改正,这就是为什么后来我们又出版了《进士采访录》,而在不久的将来,我们还会出版一系列的画册,专门讲述此次的册封大典。”

    原来弄了半天,这厮是在打广告啊!

    无耻!

    王家屏顿时哑然无语,竟不知该如何说是好。

    仔细想想,他们的画册还真是越走越高端,从这些画,再到进士采访录,后来都跑到皇宫去画画了,觉悟相当高,孺子可教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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