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逢时道:“就算如此,他们也不会答应的。”
“可不见得。”
徐姑姑是胸有成竹道:“据我所知,开封府和彰德府现在的情况,是非常不妙,它们根本经受不住卫辉府的冲击,而郭淡理应为此负责,若不解决卫辉府的问题,那就无法解决彰德府和开封府的问题。
既然如此,何不将这个烂摊子扔给郭淡,他们甚至还可以更狠一点,在撤出前,再破坏一番,令郭淡难以收拾。
再来,开封、彰德二府目前正在向朝廷求救,而朝廷又想让卫辉府多交钱,或者说重新签订契约,那么便可借这次承包,让卫辉府出钱救助开封、彰德二府,同时不动卫辉府的契约,在新得承包契约中,添加更多苛刻得条件,从未弥补卫辉府的损失。
然而,开封府、彰德府有着好几位大藩王,尤其是开封府,那些藩王占据大量的耕地,而在如此严峻的环境下,如果不解决藩王问题,就难以令二府恢复过来,倘若恢复不过来,他们便可借此除掉郭淡。”
方逢时恍然大悟道:“而郭淡又是陛下的人。”
徐姑姑点点头道:“与其说让郭淡承包开封府,就不如说让郭淡承包那些藩王,一旦郭淡承包下来,那么大臣们是决计不会再答应让朝廷出粮接济藩王,既然郭淡的钱乃是陛下的钱,那就让陛下出钱去接济那番藩王吧。”
方逢时点点头道:“我明白了,陛下也不见得会愿意拿自己的钱去接济,那么就必须解决藩王的问题。”说到这里,他顿了下,道:“万一郭淡无法解决,那岂不是害了他?”
徐姑姑笑道:“如果陛下解决藩王问题,那么我相信郭淡就一定能够创造奇迹,为陛下赚得更多的钱财,是赢是输,全在陛下手中。”
“你这是逼着陛下下决心去解决藩王问题啊!要真是如此,那可就有趣了。”
方逢时抚须呵呵笑了起来。
藩王是国家制度,自然是国家去养,但如果藩王是在郭淡承包的州府内,自然也就由郭淡负责。而官员是既不喜欢藩王,也不喜欢郭淡,他们是肯定不会再拿国家财政去帮藩王,其次,他们肯定还会让郭淡交足税,那么皇帝就只能自掏腰包,这就合情合理,你自家的人,你自己掏钱去养。
这么算下来,国家是稳赚不赔的。
方逢时又道:“居士是希望老朽去说服那些御史用此计对付郭淡?”
徐姑姑道:“方尚书又兼右副都御史,在都察院颇有影响力。”
方逢时沉吟少许,突然问道:“居士似乎是寄望于用郭淡来解决我朝存在的一些问题。”
徐姑姑轻轻点头,道:“郭淡有三大优势,是张阁老都不具备得。
首先,他不需要依靠任何官员,那么他也就不需要整顿官吏,肃清朝堂,这就不会引起太大的震动。
其次,郭淡可以满足陛下的欲望,这一点尤为重要,若无陛下的支持,任何人都不可能变法成功的,即便成功那也只是一时的。
最后,张阁老变法是在于利益重新分配,这必然会触及到官员和地主的利益,而郭淡自己便拥有生财之道,如卫辉府的大地主就并没有因为他的变法,而损失什么,反而受益良多。”
......
而此时此刻,朝中闹得是不可开交,言官们借河南三府的状纸,对内阁和郭淡发起猛攻,他们是不可能轻易罢休的,因为言官要不打嘴仗,那就没有任何存在感,朝中就是内阁的天下,所以他们一定要斗,他们就是为斗而生的。
而申时行他们可不想将郭淡划到自己这边,他们本来也不是一边的,但是言官们也清楚的知道这一点,他们偏偏要将郭淡和程归时放在一起告。
内阁逼于无奈,也只能摆开阵势跟他们硬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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