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也心平气和地聊过几回,其人之智,真乃世间少有,可也正是因为他太聪明,故而生得这疯病,可见这凡事都有两面,糊涂未必就是坏事,聪明也并非一定是好事。”
徐姑姑道“聪明也能使人发狂?”
李时珍沉默少许,道“他不肯让我医治,在于他对于这世上得一切,都感到非常绝望,而之所以绝望,乃因他已经看透了一切,再加上他生性孤傲,又不肯屈尊于人,故而才使其发狂。”
“晚辈明白了。”
徐姑姑道“倘若文长先生愿意让世伯医治,证明他不再绝望。”
李时珍点点头,但旋即叹道“可是目前来说,老朽是看不到任何希望。”说着,他看向徐姑姑,道“凤儿,你素来足智多谋,不知你可有办法?”
徐姑姑沉吟少许,突然问道“世伯,为何你们会来到这卫辉府?”
李时珍愣了下,回答道“老朽是追着他来的。”
徐姑姑又问道“文长先生现在还在卫辉府吗?”
李时珍指着西边,道“就住在离着不远的一间旅店里面,老朽让徒儿看着得,唉这疯老头看着好像身体虚弱,但健步如飞,这一路追来,老朽可也倍感吃力啊。”
徐姑姑又问道“世伯,你们可有在其它地方待这么久?”
李时珍想了想,道“这倒好像没有。”说着,他突然问道“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?”
徐姑姑稍稍点头,道“晚辈也只是猜测,不敢确定,晚辈怀疑文长先生是冲着郭淡来的。”
“郭淡?”
李时珍摇摇头道“这不大可能吧。徐文长何许人也,可是连当朝首辅都看不上,岂会看得上一个牙商。”
徐姑姑道“方才世伯提到文长先生深陷绝望之中,而晚辈在卫辉府也遇到一些对朝廷倍感失望的人又重新燃起了希望。如那诉讼院院长薛文清便是如此。”
李时珍点点头,道“这卫辉府的确与众不同,虽然充斥铜臭味,但这里百姓却是个个都心怀希望,生气勃勃,与其它州府是大不一样。对了,那日徐文长可有与郭淡交谈?”
徐姑姑点点头,将那日发生的事告知李时珍。
“也许你的猜测并没有错。”
李时珍不禁哼得一声,“这老头看着疯疯癫癫,但其实心里可是敞亮的很呐。”
徐姑姑笑道“这奇人还须奇人医啊!”言罢,她又觉此话不妥,李时珍可也是奇人,忙行礼道“晚辈失言,还望世伯见谅。”
“不不不不!”
李时珍连连罢手,哈哈笑道“你说得很对,此乃绝世奇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