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身后的王锡爵,闻言不禁暗自冷笑,王一鹗得这一番话无疑是把他架在火堆上,如果没有郭淡的话,那么这个交代可就太难给了。
因为百姓有很多诉求,而且都是矛盾得,不管怎么做,都难以令大家都满意。
可见对方现在不仅仅是要废掉新关税法,而且还要捅内阁一刀,要内阁付出代价,这其实也没有办法的事,他们反对新关税法,就已经触怒内阁,那他们索性就干到底。
让你内阁就没法解决这个问题,只能引咎辞职,如此才能够平息众怒。
王锡爵走上前去,朝着面前得百姓拱手道:“各位乡亲,在下王锡爵,是奉陛下之命来专门处理此事。”
百姓疾呼道:“大人.....!”
王锡爵手一抬,制止了他们,然后道:“你们先别着急,一个个说,不然的话,本官也难以听明白你们的苦衷。”
顿时就有一个二十来岁得青年嚷道:“大人,卫辉府那些廉价的货物让我们匠户都失去了生计,还请大人下令不准卫辉府的货物进入我们南京。”
王锡爵笑道:“你说得这情况,本官也听说了,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,如果本官今日可以让卫辉府货物不能进入南京,那么将来其他州府也能够不准你们南京的货物进入他们的地界,这对于许多商贩可也不公平啊!”
“是呀!是呀!大人,这可万万使不得啊!”
一个四十来岁得中年男子赶忙嚷嚷道:“其实没有新关税法之前,咱们与卫辉府一直都是相安无事,这些事都是新关税法闹出来的,小人恳请大人废除新关税法。”
王锡爵笑道:“我看也不尽然吧。新关税法为何会颁布,其原因就是如方才那位小哥所言,卫辉府廉价的货物,令其它州府的匠户、商贩都是去了生计,只能跑去卫辉府谋生,这也不公平啊!”
“是的,是的,大人明鉴,可千万要限制卫辉府的货物啊!”
只听船上一人喊道:“大人,我等可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,这税钱可是一文没少交,但是他们却不让我们靠岸,大人你得为我们做主啊!”
“大人,您得为我们做主啊!”
“大人,可不能让他们靠岸啊!”
“大人......!”
......
王锡爵看了眼赵飞将,赵飞将立刻命令手下喝止那些百姓,让他们禁止出声。
很快,场面便安静下来。
王锡爵朗声道:“各位乡亲还请放心,你们的诉求,本官已经了解清楚了,本官向你们保证,在一个月之内,本官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得交代,但是这国有国法,家有家规,你们都堵在这里,那是违反国家律法的,你们先回去等候消息吧。”
王一鹗和田义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眼。
而在人群外面还停着一辆马车,车窗被掀开一角,只见郭淡笑吟吟地看着王锡爵,然后放下车帘,向对面的徐姑姑笑道:“看来这聪明人都是有默契的。”
徐姑姑稍稍一翻白眼:“你都把路铺得这么平了,他能看不见吗。”
郭淡呵呵道:“我指得聪明人,是居士和王锡爵,我只是规划出一条道路,但是这铺路的可是居士您啊。”
徐姑姑莞尔道:“但如今你得告诉王锡爵,这条路到底通往何方。”
郭淡耸耸肩,又朝着外面的车夫道:“我们回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