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他们的茶庄进行暗中兑换,而且不是跟百姓兑换,是跟许多晋商兑换,若非特别去调查,是很难知晓得。”
张鲸恍然大悟,但同时也是毛骨悚然,直摇头道“幌子,都是幌子,关闭牙行,回购股份,这一切的一切,统统都是幌子。”
除铜钱之外,郭淡所做的一切,都在明面上。
但当时大家还都在幸灾乐祸,因为在他们看来,郭淡在当时变卖家当,将余货全部散出去,包括补偿给员工,换取大量的白银,那只是为了在明年能够将所有牙行的股份回购。
如今张鲸终于明白,郭淡不是在为自己订造棺材,而是在为他们搭建一个鬼门关。
兴安伯府。
“这真是太可怕了!”
徐茂抹着额头上的冷汗,又向徐梦晹道“幸亏老爷您有先见之明,一直都选择置身事外,倘若咱们徐家卷入这场风暴中,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!”
念及至此,他是心有余悸。
因为随着朝中两派斗争非常激烈,任何一派势力,都想来拉拢徐梦晹,毕竟徐梦晹掌控着太仆寺这个财政部门,但是徐梦晹不为所动,没有靠向任何一派,他虽然与郭淡解除了合作,但也并没有站到对面去。
“先见之明?”
徐梦晹自嘲道“倘若老夫真有先见之明,就不会释放出这头恶魔来。”
“恶魔?”
徐茂一愣。
徐梦晹道“最可怕得并不是这场危机,当初大明宝钞所导致的危机,远比此次要可怕的多,但那时候是因为朝廷决策失误,而这一回却是因为一个商人,你想想看,一个商人竟然能够掀起这么大的巨浪,这才可是最可怕的地方。”
户部。
“宋尚书,虽然那些人的确有错,但是也罪不至死,这般杀下去,可也是不行的,这时候你们户部应该赶紧想办法平息这场风波。”
王家屏面色焦虑地向宋纁道。
坐在对面的方逢时也点头,道“如果宋尚书此时站出来,一定能够得到朝野上下的支持,只要大家能够团结一心,应该能够平息这场风波。”
宋纁看了他们一眼,苦笑道“不瞒二位,这期间我一直都在想办法,但是。”
他说着,拉开抽屉,从里面拿出一些信函来,递给方逢时和王家屏,道“这是江南各州府传来的信函,他们都要求取消一条鞭法,原因就是百姓手中都没有银两,一条鞭法难以在江南继续执行。”
方逢时、王家屏接过信函的同时,又面面相觑。
宋纁道“换而言之,国家财政也受到波及,一旦我们无法从江南获取白银,那军饷也将会出问题,如今我们户部也是自顾不暇啊!”
他不是不想帮忙,而是他没能力帮,照此下去,国库也会变得急缺银子,他现在都已经要做最坏的打算,调整军饷,调整税入,户部上下是焦头烂额,且都笼罩宋景升自杀的阴影下。
他哪有功夫去帮别人啊!
方逢时苦笑道“看来如今唯一能够平息这场风波的,就只有郭淡了。”
宋纁点点头道“据我所知,他的钱庄屯了大量的白银,并且最近还在持续不断的增加。”
方逢时惊讶道“这是为何?”
宋纁道“虽然我大明的白银一直都匮乏,但还不至于到达这种地步,只不过大家如今都将钱藏起来,那些大地主、豪绅在当地都有势力,他们一般选择将银子藏在家里。
而商人们虽然也握有大量的白银,但他们可没有足够的实力来保护自己,如今他们是人人自危,生怕别人来抢他们的银子,而所有的一诺钱庄都有皇家禁卫保护,而且之前就有许多大富商都选择将钱存入一诺钱庄,故此越来越多的商人将白银存入一诺钱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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