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不能这么干,厚待读书人,那可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,岂能说变就变,这不但不孝,而且也会寒尽天下读书人的心,你自己可也是读书人啊!”
说后面,他还指了指曹恪。
曹恪道:“其实这并未破坏祖制,只是将免税特权折银发放,这也只是为了为摊丁入亩做准备,而改革也是为了减轻百姓的负担,读书人的权益并未受到伤害。”
“你说得倒是轻巧。”
坐在最末端的一个老者,嗤之以鼻道:“如果真能折银发放,那我们自然也不会有意见,但你拿什么来保证,朝廷每年都会如数将银两发给我们,当初就修个潞王府,结果就将整个卫辉府给弄的倾家荡产,若是再发生那种情况,那时谁还顾得上我们。”
杨学通也道:“我们也知道国库空虚,那这非我们所造成得,那宫里随便办个喜事,可就是大几十万两,天下士子加在一起可也没有这么多吧。还有国库每年的税入,半数都用在边军九镇,可这里面又有多少猫腻,你可以让岳丈大人去问问那李成梁。老夫就纳闷了,你们不去从这些方面想办法,偏偏要针对我们这些读书人,是不是认为我们读书人手无寸铁,就好欺负啊。”
这些士绅可真不是好惹的,随便几句话就将祸水都引向万历、申时行、李成梁。
毕竟万历和李成梁的屁股也真是不干净。
曹恪拱手一礼道:“各位长辈言之有理,晚辈会仔细斟酌各位长辈得意见,打扰了各位长辈,晚辈非常抱歉,还望各位长辈多多包涵,晚辈告辞。”
杨学通等人不禁面面相觑。
这就告辞呢?
难道...难道他真是来请教得。
曹恪出得陈楼,上得马车,只见申时行坐在里面,笑吟吟道:“怎么样?”
曹恪摇摇头道:“这些叔伯可真不好对付,三两句话就将财政之困怪到陛下和岳丈大人您头上。”
申时行对此丝毫不觉意外,呵呵道:“老夫早就与你说了,这些老顽固,是打不得,骂不得,得哄着他们。”说着,他又向车夫道:“回去吧。”
曹恪身子微微晃了一下,道:“小婿也知道,但是要将他们逼急了,只会适得其反,小婿一边跟他们拖着,一边推进新法,但最终能否成功,还得看郭淡那边,如果郭淡无法成功,废除士绅反而会令天下大乱。”
申时行略显担忧道:“那你是否又能够拖得住?”
曹恪道:“这理在我们这边,争到后面,吃亏是他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