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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(想要报仇,不一定在现在。)

    (先求退身,再向爹爹说出一切,看爹还会让这种丧心病狂的人嚣张下去么!)

    既然蔷薇将军这样说了,就有一线曙光。

    曙光就是生机。

    ──能不拼命,何必拿命去拚?

    人人都难免这么想。

    小刀也不例外。

    她决定虚与委鸵。

    ──毕竟,于春童是自己的家将,他对别的人再凶再狠,也未必敢对自已和小骨怎么样。

    “好,咱们这笔账就先记着。不过,冷血我也要带走。你先解去小骨的穴道吧。”

    她提出了这样的条件。

    蔷薇将军似大感讶异:“你要救小骨弟弟,我倒也理解,可是,这姓冷的家伙跟你素无瓜葛,你们带他上山求医,弄得折损过半,你还护着这种人干啥?”

    他又把种种惨事“归咎”于冷血──仿佛一直以来他都是局外人,一切跟他无关。

    一点关系也没有。

    小刀坚决的说:“我们一起上山来,已经死了的人,我没有办法让他们再活过来,但仍然活着的人,我决不让他们死去。”

    从她的语气,可以见出她已准备“同生共死”,而且再也一步不让。

    蔷薇将军看了她一会儿,象寒冰遇上了暖阳,终于,泄了气似的,萎然道:“好,有勇气。可是你一个人,怎么扛两个人走?”

    小刀一时也回答不了。

    但她比刀锋更坚、剑锋更决的说:“那是我的事。”

    蔷薇将军诚恳的道:“要不要我来帮你?”

    小刀说:“你先解开小骨的穴道就好。”

    蔷薇将军举步向小骨走去。

    “慢着。”小刀提防的说:“你把解穴之法告诉我──你封了他什么穴道?”

    蔷薇将军笑道:“你用力戳他的‘侠白穴’再轻揉他的‘曲池穴’,再自玉枕、曲差、通夫、络却一路拍落,三分柔劲,六分暗劲,一分刚劲,自可开解。”

    小刀转身过去,为小骨推拿。

    她才一按上侠白穴,小骨已然一震,再拿捏住他的曲池穴时,小骨忽“啊”的一声,吐出一口血来。

    小刀惊道:“怎么……”

    蔷薇将军长笑,一脚急起,把冷血踢落乳池中。

    小刀情急,要掠上前来护住冷血,她才把冷血的头扶上池边,蔷薇将军一晃身,已到了小骨身边,一掌打下去,小骨吐着血,飞到一边,仍咯着血,晕死了过去。

    小刀抢步回身回来要护小骨,见小骨已遭毒手,怒急攻心,一剑刺向蔷薇将军。

    蔷薇将军见她心已乱,斗志全溃,回刀击落她的剑。

    小刀神乱志溃,也不恋战,急去看小骨。

    小骨的身子尚未触及,一把刀以它冷的冰的身子,已贴上了她的身子。

    小刀暗一咬牙,往刀锋冲了过去。

    她求死。

    求死不得。

    刀不见了。

    换上了手。

    手就搂在她清清白白本来柔柔美美如今颤颤抖料的身躯上,而且顺便还点了她身上七八处穴道。

    点穴的手并没有用力。

    但这手的意图更令她寒悚。

    她已完全失去了动弹的能力。

    失去了挣扎的能力。

    失去了保护自己尊严的能力。

    要拥有尊严,就得要有能力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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