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里去,痛得彻心彻肺骨彻髓,他掠到半空逃窜,他在地上翻滚,可是,那棵树象一只嗜虐为快的妖孽,不住的拍打着他,半刻也不肯稍止。

    血血

    血血

    血

    血血

    血血

    血四溅,犹烈于他那一刀割在三缸公子身上之时。

    他惨列、挣扎、呼号。未几,已通身染血。由于他全身嵌满了利片,在地上辗转哀号之际,加上他那原来十分俊美的面貌,在寒月下,恰似一条美艳动人的蜈蚣。

    可是冷血毫不容情,依然拍打下去。

    ——就当他是一条蜈蚣吧,他要当“他”是一条害虫般除掉。

    冷血甚至不肯稍停一停手,转身去取剑。

    ——他生怕取剑之际,会少打了片刻,使这禽兽不如的东西,可以缓过一口气来!

    他甚至故意不尽全力。

    ——如果是全力拍打,再一两下,就可以将之格杀。

    冷血不想让这家伙死得太容易。

    冷血这种心态,已成了真正的冷血。

    虽然他还年少。

    ——少年该是热血的。一个热血的人会冷血,是因为他那颗心已经冷却了。

    ——到底是谁让他的心冷却了的?

    这时候,挣扎求生、惨呼告饶的于春童,本来还有能力杀死他自己(虽然他这时已失去杀害别人的能力)的。

    不过,他却想活下去。

    他要挣扎苟存。

    他不想死。

    他不要死。

    ——他没有死的勇气。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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